半透明人間

わたくしから見えるのは、やっぱりきれいな青ぞらと、すきとほった風ばかりです

*** 哈利波特梗,轮回和蓝雨打魁地奇



当蓝雨知道这学期的魁地奇总决赛又是跟轮回打的时候,公共休息室里一片哀嚎。郑轩连喊了三个“亚历山大”,宋晓腿一抖脚趾踢到了桌子痛的叫出声,徐景熙连忙给他施了一个小治愈术,就连喻文州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鼓舞士气的话。自从轮回招了那个叫周泽楷的新生当找球手之后,他们蓝雨已经连续两年没摸过冠军的奖杯了。

黄少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上魔药课,“听说我们这次还是跟轮回打。”有人悄悄地告诉他,随即他就放错了材料,坩埚炸开,绿油油的液体溅了四周人一头一脸,被王杰希留下来打扫教室,所以回来的比其他人晚一些。在城堡的拐角,他听到两个蓝雨的学生的对话,讨论的关于这次总决赛的事。

“原本他们轮回可是四个学院垫底,都是因为来了那个周泽楷。”

“干脆我们在比赛之前偷偷地搞点小状况,也不用把他整得很惨,就让他参加不了比赛就行了。”

“你们两个小鬼这么晚了还在嘀嘀咕咕什么呢?”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蓝雨院长魏琛的声音,“还不赶紧回去睡觉!”

那两个学生灰溜溜地走了,只留下黄少天一个人在角落里踌躇不安,“怎么办呢,得赶紧去提醒周泽楷才行。”他又想了想,“不行,如果让轮回的人知道了我们蓝雨有人想通过不仁义的方法获得比赛胜利,即使最后赢了他们,也会被说胜之不武。”

黄少天记得第一次见到周泽楷的时候是在魁地奇的练习场里,蓝雨的队员惯例星期二下午进行训练,到了场地之后却发现已经被人占用了。“轮回那帮臭小子,竟然敢跟我们抢训练场。”黄少天咬牙说,“没听说过星期二下午的训练场已经被我们蓝雨包了吗?上去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蓝雨不是好欺负的。”

于是一群人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轮回的队员还在天上飞,“嘿!”听到地面上的喊声,一名队员的飞天扫帚调转方向朝他们这边来了一个漂亮的俯冲,稳稳地停在了黄少天的面前。他从扫帚上下来,额头因为运动渗出了点汗水,脸部的线条精致又英气,一双清澈又锐利的眼睛盯着他,黄少天顿时觉得心脏漏跳一拍。瞥了一眼他的扫帚,“穿云1号”,那是今年最新的款,设计简单锋利就像一支箭。而自己的“冰雨2000”还是两年前的旧款,他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我是周泽楷。”眼前的少年伸出手,有点询问性地眨着眼,“一起练习?”

“额……啊,一起?好好好!哎我叫黄少天,话说还从来没跟你们队一起打过哪哈哈哈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可以来切磋一下……”

回去的路上卢瀚文一直抱怨刚才黄少天的表现太怂。“说好的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呢?”“在学校里随便打架斗殴是不好的,万一被老师看见是要扣分的,搞不好还要被取消比赛资格就惨了。”黄少天一本正经地说,“没看见他们队的人好几个都比我们高比我们壮吗?这叫战略性撤退懂不,不跟敌人硬碰硬。况且一起训练还可以打探他们的套路和策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切。”卢瀚文才不听那一套,他只知道刚刚黄少天紧追着周泽楷风骚的飞行路线,然而金色飞贼近在眼前,居然生生让它溜走。黄少天知道这是作为王牌找球手不该犯的错误,他承认刚刚盯着周泽楷的侧脸恍了一下神,根本没看见金色飞贼。

太要命了,这是轮回的新战术吗?

谁也没想到那一年轮回就在总决赛上翻了盘,周泽楷比黄少天更快地抓到了金色飞贼,几乎刷新了比赛结束时间的最短纪录。而第二年他们以更强劲的姿态蝉联冠军,几乎成了蓝雨的噩梦。


不管怎样,他想跟轮回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赛。第二天黄少天起得比以往都早,夹上课本就匆匆离开休息室,跟谁都没有说。“黄少今天早上我们好像没有课。”郑轩在走廊上提醒他,被他一句“我知道”轻描淡写地带过。留在原地的郑轩感到很惊愕,“黄少竟然只说了三个字!”他觉得今天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而有同样感觉的是轮回的江波涛,他们刚到食堂坐下想吃早饭,不料有个人硬生生地挤进他和周泽楷坐在了他们的中间,他一看那人竟然是黄少天。紧接着看他一把夺过了周泽楷面前的南瓜汁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又抓起周泽楷盘子里准备吃的培根大嚼特嚼。他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少天搭着他们的肩膀把脑袋凑拢悄咪咪地说:“最近听说有人偷偷地在食物里放不好的东西,教授秘密派我去每个学院的桌子试吃一下,证明食物没问题。至于为什么选我……那是因为……呃……我的体质是特殊的,能中和一切有毒的没毒的东西,一句话说,就是百毒不侵!最多……最多就脸有点红,不过这不是问题!”

这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似乎把他俩都吓住了,江波涛有点谨慎地问:“那今天的食物有问题吗?我看黄少你的脸有点红……”“没问题没问题!不过这事情还没公开,你们先不要告诉别人。”

周泽楷和江波涛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吃完之后他们轮回要去上魔法史课,黄少天也跟着站起来。“黄少也去上课?”江波涛问。“对对!我正要去上草药课,这是我最喜欢的课,苏沐橙教授说我在草药方面特别有天赋哈哈哈……我就喜欢跟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打交道。正好和你们同路,一起走吧!”

黄少天一路都跟在旁边,江波涛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刚才瞥见黄少天手上的课本,那根本就是魔咒课的课本,而魔咒课的教室跟魔法史完全两个方向。不过周泽楷好像完全不介意的样子,听着黄少天的喋喋不休显得心情不错。下课的时候在走廊里又遇见了黄少天,“嗨你们也刚好下课啊这么巧!”他表面上跟江波涛打招呼,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过周泽楷。

接下来的几天江波涛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除了白天跟黄少天“偶遇”的次数有点频繁以外,他说好的“试吃每个学院的食物”也只是轮回一个而已,确切地说,只有周泽楷的食物。他们每天笑眯眯地喝着同一杯南瓜汁,吃着同一块黄油土司,他都快搞不清楚黄少天到底是哪个学院的人了。

“黄少,看你最近几天总往轮回的桌子跑,你是不是不爱我们了?”

卢瀚文在黄少天刚要从他们蓝雨桌子上起身的时候赶紧拉住了他的长袍一角,一脸委屈幽怨地看着他。“没有这回事。”黄少天表情一副语重心长,“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们呢,我这都是为了我们蓝雨着想,舍小我为大我,打入轮回内部,从他们的核心下手彻底瓦解他们。”

“难道是轮回的伙食比我们的好吃?”卢瀚文仰头说。

黄少天顺手拿起一个鸡腿塞进了他的嘴里。

江波涛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悄悄地跟周泽楷说:“我觉得黄少天这几天看起来不太对劲,魁地奇总决赛快到了,他会不会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你还是对他提防一点比较好。”周泽楷听了赶紧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而这种对黄少天不知何来的信任让他更加担心。

其实周泽楷早就察觉到了,他虽然话有点少,心思却很敏锐。黄少天似乎是想跟他呆在一起,这一点让他觉得既兴奋又紧张。轮回只有变形术是跟蓝雨一起上的,练习的时候周泽楷故意地出点小状况,让老师有理由留他的堂,果不其然黄少天也整出了点问题,于是他们俩都被留下来。当然两个学院都因为这种小花样被各扣十分,但周泽楷并不是很在意。晚上跟黄少天一起回去,特地选了一条没有灯的小路,两边的桂花芳香沁人,夜色很好星星很多,黄少天一路说着白天遇到的有趣的事,他觉得四周的每一朵花都在发光。

有时候他会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有意坐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位置,而黄少天总会以各种理由出现,“啊这么巧你也在这啊。”然后坐在他对面。周泽楷翻着书页的手指有点焦躁,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其实黄少天也一样,但他们就这么一直静静地坐到闭馆为止,踩着门禁的点回到寝室。

在黄少天无微不至的看护之下周泽楷直到比赛都安然无恙。总决赛马上开始了,魁地奇赛场淹没在蓝色和灰色旗帜的海洋,观众席上的欢呼此起彼伏,蓝雨希望他们可以一雪前耻,轮回则希望登上三连冠的宝座。两队的首发队员在裁判的号令下骑上飞天扫帚。黄少天的目光看向周泽楷,发现对方也在看他。这一次,我们要赢,他暗暗地想着,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裁判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声,十五把飞天扫帚一齐升上半空,很快成为了不断穿梭变幻的光影。“蓝雨的追球手配合很默契,宋晓把鬼飞球传给了李远,看李远的攻击能不能打破轮回守门员的防御——球进了!蓝雨先得分!来看轮回这边,击球手卢瀚文不停地把游走球打到吴启和方明华的位置,似乎要搅乱他们对鬼飞球的追击,果然这一次蓝雨的攻势很强劲。不过孙翔一把将游走球打飞,算是暂时地替他们解了围。蓝雨的队员又向球门进攻了,不过这次——哦不,他们的队员被游走球打飞了!”

黄少天一直在寻找金色飞贼和周泽楷的位置,刚刚一只游走球飞来,他带着扫帚迅速翻了个身躲了过去。在混乱中的黄少天显得异常冷静,他蛰伏在一旁,等待着金色飞贼落入他的视线。宋晓为了争抢鬼飞球和吕泊远撞在了一起,差点就掉下飞天扫帚。这时候他看到了东北方向的一道金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黄少天确信他并没有看错。

他加速开始了俯冲,而周泽楷显然也看到了目标,他们从两个方向同时冲过来,一个游走球堪堪擦过他的头顶。周泽楷的速度比他更快,像一支离弦的箭那样势不可当。他开始伸手,觉得自己就要够到了,再快一点点就足够……就在最后的一瞬间,他的手抓了个空,全场爆出欢呼,但不是给他的,周泽楷在阳光下举着金色飞贼,胜利属于轮回。

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黄少天不说话,他比谁都要懊恼,喻文州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看来我们需要换新的飞天扫帚了。”轮回的队员们从场上退下来,经过休息室的时候周泽楷看见了因为输掉比赛而失落的黄少天,完全失掉了平时的活泼,心里有些难过。或许赢了他们不是个好的选择,不过在赛场上除了拼尽全力去赢得比赛,没有比这更好的尊重对手的方式了。

比赛结束之后的几天,黄少天都没有出现,再也没有人挤在周泽楷和江波涛之间试吃食物,也没有人绕远路跟他一起上课,在拐角处悄悄等他下课。一个人看书的图书馆静谧无声,但是周泽楷还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或许黄少天再也不会来了,这个念头这几天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乌云笼罩都快睡不着觉了。

周四下午的魔药课上,王杰希教他们配置一种新的解毒药水。“一定要注意放入材料的顺序,如果把艾草和薄荷的先后搞错,可能得到的是另一种……奇妙的效果。”王杰希扫了一眼轮回这边的制作情况,微微皱了皱眉,“周泽楷,你有在听我刚才讲的话吗?”

江波涛赶紧提醒他,顺序错了,最近周泽楷老是走神,都让他不禁有些担心了。下课的时候,学生和教授互相道别,谁也没发现周泽楷的手心里多了一个小瓶子。

第二天早上他们和平常一样在大厅里吃早饭,轮回和蓝雨的桌子相邻,周泽楷有意地坐在黄少天的身后,然后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地把瓶子里的药水滴在了南瓜汁里。

“黄少,黄少。”黄少天正在把番茄酱涂在面包上,就听到江波涛急匆匆地喊他,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这学校的食物真的有人下毒,小周吃了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直冒汗,你快看看。”

“怎么回事?”黄少天赶紧过去轮回的桌子那边,看见周泽楷脸色发白,显然是吃坏了。黄少天心里也很急,一时间顾不了那么多,低下头对着周泽楷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四周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三秒,他们看着黄少天的脸逐渐变红,而周泽楷的脸也开始回复血色,不知道是解毒了还是本能地脸红。黄少天放开他之后,他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事了。

“看见了吧,小爷我的体质真的是百毒不侵!”

然而周泽楷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简单的结束的,这个药水在一个月之内还会反复发作,没有定时,并且没有药物可解。其实对身体没有什么大的危害,熬一会儿就可以挺过去,不过周泽楷不想这样,而黄少天显然也不想这样。

于是在这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他们又形影不离,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被教授留堂,在夜晚的桂花树下悄悄地接吻,或许不是每一次都因为药物发作,不过谁知道呢,这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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